太平廣記卷第七 神仙七 王遠
本卷(回)字数:6349

王遠,字方平東海人也。舉孝廉,除郎中,稍加中散大夫。學通五經,尤明天文圖讖河洛之要,逆知天下盛衰之期,九州吉凶,如觀之掌握。後棄官,入山修道。道成,󿀆孝桓帝聞之,連徵征辟也。不出。使郡國逼載,以詣京師,低頭閉口,不答詔。乃題宮門扇板四百[00381]餘字,可謂天󿀂。皆說方來方來,猶將來。󿀆袁康越絕󿀂外傳記吳王占夢:「王孫聖博學彊識,通於方來之事,可占大王夢。」後󿀆󿀂皇后紀序:「向使因設外戚之禁,編著甲令,改正后妃之制,貽厥方來,豈不休哉!」之事。帝惡之,使削去。外字適去,內字復見,墨皆徹板裏,削之愈分明。󿀆桓帝事完。無子孫,鄉里人累世相傳供養之。同郡太尉陳耽,爲營道室,道室,亦指修道者專用之寺觀。蔡絛鐵圍山叢談卷五:「先公晚在鄉郡,但寢與食外,朝夕惟處道室中靜默,有獨坐至夜分者。」旦夕朝拜之,但乞福,未言學道也。家四十餘年,家曾無疾病死喪,奴婢皆然。六畜繁息,田桑倍獲。忽語陳耽曰:「吾期運期運,猶機運,引申爲陽壽。󿀆蔡邕陳太丘碑:「含元精之和,膺期運之數。」當去,不得久停,明日日中當發。」至時死,知其仙去,不敢下地,但悲啼歎息曰:「先生捨我,我將何怙?」怙,依賴;憑恃。小雅蓼莪:「無父何怙,無母何恃。」陸德明釋文:「韓詩云:『怙,賴也。』」具棺器燒香,就床衣床衣,床單也。裝之。至三日夜,忽失其屍,衣冠不解,如蛇蛻耳。卒後百餘日,亦卒。或謂之道化去;或曰,知將終,故委之而去也。陳耽事完。欲東入括蒼山括蒼山,位於浙東中南,南呼雁蕩,北應天台,西鄰仙都,東瞰大海。史載,登之見蒼海,以其色蒼蒼然接海,故名。,住胥門胥門,即今江蘇蘇州城西門。󿀆袁康越絕󿀂外傳記吳地傳:「胥門外有九曲路,闔廬造以游姑胥之臺。」蔡經家。蔡經者,小民耳,而骨相當仙。知之,故往其家。遂語曰:「汝生命應得度世,欲取汝以補官僚此指仙界官僚。耳。然少不知道,今氣少肉多,不得上去,當󿀁屍解,如從狗竇中過耳。」於是告以要言,乃[00382]而去。後忽身體發熱如火,欲得冷水灌之。舉家汲水灌之,如沃焦石。如此三日,銷耗骨立,乃入室,以被自覆。忽然失之。視其被內,唯有皮,頭足具如蟬脫也。去十餘年,忽還家,容色少壯。鬢髮鬒黑。鬒黑,頭髮稠黑貌。陳󿀂後主張貴妃:「張貴妃髮長七尺,鬒黑如漆,其光可鑒。」語家人曰:「七月七日,王君當來,其日可多作飲食,以供從官。」至其日,家乃借甕器,作飲食百餘斛,羅列布置庭下。是日,王君果來。未至,先聞金鼓簫管人馬之聲,比近皆驚,莫知所在。及至舍,舉家皆見。冠遠遊冠,遠遊冠,舊時冠名。秦󿀆以後歷代沿用,至代始廢。晉󿀂輿服志:「遠游冠,傅玄冠也。似通天而前無山述,有展筩橫於冠前。皇太子及王者后、帝之兄弟、帝之子封郡王者服之。諸王加官者自服其官之冠服,惟太子及王者后常冠焉。太子則以翠羽為緌,綴以白珠,其餘但青絲而已。」朱衣,虎頭鞶囊,鞶囊,革製囊。舊時職官用以盛印綬。北魏後,以其不同繡飾示官階。󿀆班固與竇憲箋:「張掖縣受賜所服物虎頭繡鞶囊一雙。」宋󿀂禮志五:「鞶,古制也。󿀆代著鞶囊者,側在腰間。或謂之傍囊,或謂之綬囊,然則以此囊盛綬也。」隋󿀂禮儀志六:「鞶囊,二品已上金縷,三品金銀縷,四品銀縷,五品、六品綵縷,七、八、九品綵縷,獸爪鞶。官無印綬者,並不合佩鞶囊及爪。」五色綬,帶劍。黃色少髭,長短中形人也。乘羽車,駕五龍,龍各異色,前後麾節,幡旗導從,威儀奕奕,如大將軍也。有十二伍伯,伍伯,役卒。多為輿衛前導或執杖行刑。後󿀆󿀂輿服志上:「大車,伍伯璅弩十二人。」皆以蠟封其口,鼓吹皆乘龍,從天而下,懸集於庭。從官皆長丈餘,不從道衢。道衢,大路。新唐󿀂杜亞傳:「疏啟道衢,徹壅通堙,人皆悅賴。」旣至,從官皆隱,不知所在,唯獨見坐耳。須臾,引見父母兄弟,因遣人召麻姑,亦莫知麻姑是何人也。言曰:「王方平[00383]報,久不到民間,今來在此,想姑能暫來語否?」須臾信還,信者,麻姑信使也。不見其使,但聞信語曰:「麻姑載拜。載拜,猶再拜。曾鞏寄歐陽舍人󿀂頓首載拜。」不相見忽已五百餘年,尊卑有序,拜敬無階。無階,謂無門徑。三國魏曹植離思賦:「慮征期之方至,傷無階以告辭。」煩信承來在彼,食頃卽到。先受命當按行蓬萊,今便暫住,如是當還,還便親覲,願未卽去。」如此兩時,謂兩個時辰。麻姑來。來時亦先聞人馬聲。旣至,從官半於也。麻姑至,蔡經亦舉家見之。是好女子,年可十八九許,於頂上作髻,餘髮散垂至腰。衣有文采,又非錦綺,光彩耀目,不可名狀,皆世之所無也。入拜爲之起立。坐定,各進行廚,行廚,謂出游時攜帶酒食。陳子昂為建安王獻食表:「伏知金雞瑞鼎,盈上帝之珍羞;玉女行廚,盡群仙之品味。」皆金盤玉杯無限也,肴膳多是諸花,而香氣達於內外。擘脯而食之,云:麟脯。麻姑自說云:「接侍以來,已見東海三爲桑田。向到蓬萊,又水淺於往日會時略半耳,豈將復爲陵陸乎?」歎曰:「聖人皆言海中行復揚塵也。」麻姑欲見蔡經母及婦等,時弟婦新產數日,姑見知之,曰:「噫,且立勿前。」卽求[00384]少許米來得米擲之墮地,謂以米祛其穢也。視其米皆成丹砂。笑曰:「姑故年少也,吾老矣,不喜復作如此狡獪變化也。」家人曰:「吾欲賜汝輩美酒,此酒方出天廚,其味醇濃,非俗人所宜飲,飲之或能爛腸,今當以水和之,汝輩勿怪也。」乃以斗水,合升酒攪之,以賜家人,人飲一升許,皆醉。良久酒盡,遣左右曰:「不足復還取也。」以千錢與餘杭姥,乞酤酒。須臾信還,得一油囊酒,五斗許。使傳餘杭姥答言:「恐地上酒不中尊飲耳。」麻姑手爪似鳥,見之,心中念曰:「背大癢時,得此爪以爬背,當佳之。」已知心中所言,卽使人牽鞭之,謂曰:「麻姑神人也,汝何忽謂其爪可爬背耶?」但見鞭背,亦莫見有人持鞭者。曰:「吾鞭不可妄得也。」比舍有姓者,失其名,嘗罷縣尉,聞家有神人,乃詣門叩頭,求乞拜見。於是使引前與語。此人[00385]便欲從驅使,比於蔡經曰:「君且向日而立。」從後觀之曰:「噫,君心邪不正,終未可教以仙道,當授君地上主者之職司。」臨去,以一符並一傳,著以小箱中,與尉。告言:「此不能令君度世,止能存君本壽,自出百歲向上。可以禳災治病者,命未終及無罪者,君以符到其家,便愈矣。若邪鬼血食作祟禍者,便帶此符,以傳敕吏,遣其鬼。君心中亦當知其輕重,臨時以意治之。」謂見機行事。以此符治病有效,事之者數百家。壽一百一十歲而死。死後子弟行其符,不復驗矣。去後,家所作飲食,數百斛皆盡,亦不見有人飲食也。父母私問曰:「王君是何神人,復居何處?」曰:「常在崑崙山,往來羅浮括蒼等山,山上皆有宮室。主天曹事,一日之中,與天上相反覆者十數過。地上五嶽生死之事,皆先來告王君王君出,城雲笈七簽卷一○九引神仙傳「城」作「不」。盡將百官從行,唯乘一黃麟,將十數侍人。每行[00386]常見山林在下,去地常數百丈,所到則山海之神皆來奉迎拜謁。」其後數十年,復暫歸家,有書與尉,其書廓落,廓落,謂結構鬆散或內容空泛。戴名世凌母嚴太安人壽序:「然而駢麗之體,廓落之辭,雖有盛德懿行,反以掩其實,非君子之所以壽其親也。」大而不工。先是人無知方平者,因此乃知之。尉家於今世世存錄王君手書,並符傳於小箱中。蔡經事完。神仙傳

 

白话译文】王远,字方平,是东海人。曾被举荐为孝廉,任过郎中,后来升任为中散大夫。熟读了《尚书》、《诗经》、《春秋》、《易经》、《仪礼》五部经典,尤其精通天文、河图、符命的深奥理论,可以预知天下盛衰的日期,九州将要有什么吉凶祸福,他都了如指掌。后来他辞去官职进山修道。修成得道后,汉孝桓帝刘志听说后,几次召他进宫,他始终不出山。桓帝又派地方官吏去找他,强迫他上车,把他拉到京城。但他见了桓帝后,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。桓帝问话,刘远也不回答。后来他在宫门上题了四百多字,说的都是未来的事。桓帝十分生气,让把宫门上的字用刀削去。面上的字刚削掉,板里的字又显了出来,因为字的墨已渗透到门板里了,越削越清楚。王远没有后代,他家乡的人世代相传供养他。同郡有个太尉叫陈耽,专门为王远建了一座修道的专室,并早晚向他行礼叩拜,只说是向他祈福,并不说想跟他学道。王远在陈耽家住了四十多年,陈家没有一个人生病或死亡,连奴仆婢女都平安无恙。陈家始终六畜兴旺,庄稼丰收。有一天王远突然对陈耽说,“我的阳寿到了,不会再在你这里久留,明天中午我就去了。”果然第二天中午就死了。陈耽知道王远已经升仙而去,不敢把他的尸体放在地上,只是悲痛地哭道:“先生扔了我走了,今后我还能依靠谁呢?”就作了棺材,烧上香烛,用床单包起他的尸体。三天后的夜晚,尸体忽然不见了,但他的衣服并没有解开,像蛇蜕皮一样留在床上。王远死后一百多天,陈耽也死了。有人说陈耽得到了王远的道术也成仙飞升了;也有人说王远知道陈耽快死了所以才离开他先走了。在此之前,王远曾打算往浙江东南的括苍山,经过江苏吴郡,住在苏州西门的蔡经家。蔡经是个普通老百姓,然而从骨相上看可以成仙,王远看出来了,所以住在他家。王远对蔡经说,“你命中该得道成仙,上天打算接你去补充仙宫的缺额,由于你从年轻时就没有学习道术的修炼,所以你现在精气少而身子肥胖,不可能成仙飞升。只有从肉体中解脱出来才能成仙,肉身的解脱不过像从狗洞中钻出去一样,你不要怕。”于是王远就把解脱肉体的方术传授给蔡经。然后就离开他去了。蔡经后来突然身体变得像火一样发热,要求家里人用冷水浇他。全家就都打来水向他身上浇,像浇一块烧焦的石头。这样浇了三天水,蔡经就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。然后家里人把蔡经弄到屋里床上躺下,他用被子把自己完全蒙上,忽然就不见了。揭开被子一看,只留下全身的皮,像蝉蜕下的皮一样。蔡经去了十几年后,突然又回到家来,容貌像青年一样,身体强壮,头发胡须又密又黑。蔡经对家里人说,“七月七日王远要到咱家来,那天要多多作些饭菜,好招待他的随从官员们。”到了七月七日那天,蔡经家借了不少炊具,作了好几百斗粮食的饭,摆放在院子里,后来王远果然来了。王远来到之前,先听见了敲锣打鼓吹奏箫管的音乐声和人喊马嘶声,周围邻居们都十分惊恐,也看不见仙人究竟在哪里。及王远来到蔡经的家,家人们全看到了他。只见他穿着大红袍服,头戴远游冠,腰带上挂着虎头形的装绶带用的皮包,系着五色的绶带,挂着宝剑。看他脸上有淡黄色的少年人的唇髭,中等身材。他乘着有翠羽伞盖的车,车由五条龙拉着,车的前后都是手执旗幡旌节的仪仗侍从,像大将军般的十分威风。有十二个差役在前面开道,他们的嘴都用蜡封着,接着又有一队骑着龙的乐队从天而降,聚集在院子里。还有一些身高一丈多的随从官员,都没在道路上站立,而是停在空中。王远到了以后,所有的随从仪仗立刻不见了,只有王远坐在那里。过了片刻,王远召见了蔡经的父母兄弟,然后又派人请麻姑到这儿来,大家都不知道麻姑是什么人。王远让派去请麻姑的人对麻姑说。“王方平恭敬的向麻姑禀报,说他很久不到人间来了。现在他来到人间,不知麻姑您能不能赏光到人间来一趟,一起叙叙话。”不一会儿麻姑的信使就来了,不见那使者,只听他发出了声音说,“麻姑我这里向王远君施礼了。我们已经五百年没见面了,虽然我们地位身份不同,但互相尊重敬仰,没有什么尊卑之分。先给你捎去个信,我一顿饭工夫就到。我已接受了使命要到蓬莱仙去视察,必须去一趟,但很快就会回来,回来后我就马上到你那儿去拜望,希望你等等我不要马上离开人间。”过了两个时辰,就听说麻姑到了。也是先听见人马声,等到了以后,都看见麻姑的随从仪仗只有王远的一半多。麻姑到了以后,蔡经领着全家上前拜见。只见麻姑是个十八九岁的美貌的女子,头顶上挽了个发髻,剩下的头发都披散下来垂到腰间。衣服上有美丽的图案,但不是绸缎,却光彩照人,不知是什么做的,反正是世上绝对没有的。麻姑进屋拜见了王远,王远忙站起来还礼。两人坐完以后,双方带来的厨师把各种佳肴呈送上来,食具都是金杯玉盘,不计其数,但盘中的菜肴大都是各种花,香气立刻充溢了屋子内外。这时宾主切开盘里的肉干吃,原来是天上麒麟肉作的肉干。这时麻姑对王远说,“我从上次接待你以来,已经看见东海三次变成桑园田野了。刚才我到蓬莱仙洲去,看见岛周围的水,比上次我来会见时又浅了一半,是不是蓬莱仙洲的水也要干涸而变成陆地呢?”王远感叹地说。“怪不得圣人也都说过,在海里行走也会扬起灰尘的!”这时麻姑想看看蔡经的母亲和妻子,当时蔡经的弟媳正坐月子,麻姑一看就知道她刚生完孩子,立刻说,“哎哟,你先站住,不要往前来。”说着他家人拿了一把米撒在地上,说米能除掉产妇身不洁的东西。再一看,洒在地上的米已变成了丹砂。王远笑着对麻姑说,“看来你还是年轻好胜啊。我老了,早就不喜欢做这些小小的法术了。“王远又对蔡经家的人说,“我想赏给你们一些美酒,这酒是刚刚从天上的酒库里带来的,味道非常醇厚,世间人喝不太合适,如果就这样喝下去,肠子会烂掉,我必须往酒里兑些水,你们别怪罪我。”说罢就用一半水兑了一升酒赐给蔡经家的人,每人喝了一升就都醉了。不一会儿酒喝光了王远说。“酒不够了就再去拿。”就命左右的人拿了一千钱到余杭城的一个老太太那里去买酒。派去买酒的人片刻就回来了,买来了一油袋子的酒,有五斗多。余杭城老太太捎话给王远说。“我担心人世上的酒你们喝不惯吧。”麻姑的手生得像鸟的爪子,蔡经看见就心里暗想,“如果我后背发痒时,用她那爪子挠一挠,大概会挺舒服吧。”蔡经心里刚刚一想,王远就知道了,就让随从把蔡经抓来抽了一顿鞭子,斥责蔡经道,“麻姑是神仙,你怎么竟敢胡思乱想让她为你挠痒痒呢?”只见鞭子抽打在蔡经身上,却看不见有拿鞭子的人。打完了,王远对蔡经说,“我的鞭子从不随便打人,你能挨我的鞭打也是你的造化。”蔡经的邻居有个姓陈的,不知道叫什么名,曾做过县尉被罢了官,听说蔡经家来了神仙,就登门磕头要求拜见神仙。王远听说后,就让把陈某带上来。见面后,陈某就恳求王远收留他在他的左右当差,和蔡经在一起。王远让陈某面朝太阳站着,从后面观察他,看后说,“哎呀,你这个人心术不正,我不能教给你成仙得道的事。这样吧,我让你当地上的主宰官吧。“陈某临走时,授给陈某一张符和一块写着经文的板子,装在一个小箱子里。交给陈某后嘱咐说,“这些东西并不能让你得道转世,只能使你的寿命延长一百岁以上。如果有那些生病有灾的,或者那些没有什么罪过不该死的人,你可以拿着这符到他们家去,他们就会消灾除病。如果有谁家有妖魔作怪的,你可以拿着这仙符,把阴曹的官吏传了来,让他把鬼带回去。你要根据所遇到的具体情况,见机而行的使用这符。”陈某用此符给好几百家消了灾除了病。陈某活到一百一十岁才去世。他死后他的弟子又拿他的符使用,就不再灵了。王远离开蔡经家以后。蔡家院子里摆放的那些饮食都光光的了,但当时并没有看哪个神仙吃饭。蔡经的父母私下问蔡经王远是位什么神,住在哪里。蔡经说,“他经常住在昆仑山,往来于罗浮山,括苍山等各山,每个山上都有他的宫室。他主管天曹的事,每天在天上地下反复来往十几次。地上三山五岳的事和人间的生死,都先报告给王远。他每次出行时,并不带着百官,只骑着一头黄色麒麟,带十几个侍从。他出行都是腾空飞行,山林都在他下面,离地常好几百丈,所到之处山海之神都迎接拜见。”几十年后蔡经回了次家,王远让他带信给陈某,字写得很大很潦草。从前没有人知道王方平就是王远,由于此信才知。陈县尉家到现在世代保存着王远当年亲笔写的信和那仙符,都收藏在王远当初给陈尉的那个小箱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