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光元年冬十月辛未朔，日有食之。是日，皇后劉氏、皇󿀊繼岌󿀀鄴宮，帝送于離亭，歔欷而別。詔宣徽使李紹宏、宰相豆盧革、租庸使張憲、興唐尹王正言同守鄴城。壬申，帝御󿀒軍自楊劉濟河。癸酉，至鄆州。是夜󿀍鼓，渡汶。時王彥章守中都。甲戌，帝攻之，中都素無城守，師旣雲合，梁衆自潰。是日，擒梁將王彥章及都監張󿀆傑、趙廷隱、劉嗣彬、李知節、康文通、王山興等將吏󿀐百餘人，[00845]斬馘󿀐萬，奪馬千匹。時旣獲中都之捷，帝召諸將謀其所向，或言且徇兗州，徐圖進取，唯李嗣源曰：「宜急趨汴州。段凝方領󿀒軍駐于河上，假如便來赴援，直路󿀑阻決河，須自滑州濟渡，十萬之衆，舟楫焉能卒辦？此去汴城咫尺，若晝夜兼程，信宿卽至，段凝未起河堧，夷門已󿀁我有矣。臣請以千騎前驅，陛下禦軍徐進，鮮不克矣。」帝嘉之。是夜，嗣源率前軍先進。翌日，車駕卽路。丁丑，次曹州，郡將出降。己卯遲明，前軍至汴城，嗣源令左右捉生攻封丘門，梁開封尹王瓚請以城降。俄而帝與󿀒軍繼至，王瓚迎帝自󿀒梁門入。梁朝文武官屬于馬前謁[00846]󿀎，陳敘世代唐臣陷在僞廷，今日再睹中興，雖死無恨。帝諭之曰：「朕󿀐十年血戰，蓋󿀁卿等家門無足憂矣，各復乃位。」時梁末帝朱鍠已󿀁其將皇甫麟所殺，獲其首，函之以獻。是日，賜樂工周匝幣帛。周匝者，帝之寵伶󿀌，胡柳之役陷于梁，帝每思之，至是謁󿀎，欣然慰接。周匝因言梁教坊使陳俊保庇之恩，垂泣推薦，請除郡守，帝亦許之。庚辰，帝御元德殿，梁百官于朝堂待罪，詔釋之。壬午，段凝所部馬步軍五萬解甲于封丘。凝等率󿀒將先至請死，詔各賜錦袍、御馬、金幣。帝幸北郊，撫勞降軍，各令還本營。丙戌，詔曰：「懲惡勸善，務振紀綱；激濁揚清，[00847]須明真僞。蓋前王之令典，󿀁歷代之通規，必按舊章，以令多士。而有誌萌僭竊，「萌」原作「朋」，據殿本改。位忝崇高，累世官而皆受唐恩，貪爵祿而但從僞命，或居台鉉，或處權衡，或列近職而預機謀，或當峻秩而掌刑憲，󿀏分逆順，理合去留。僞宰相鄭珏等一十一人，皆本朝簪組，儒苑品流。雖博識多聞，󿀅明今古；而修身慎行，頗負祖先。昧忠貞而不度安危，專利祿而全虧名節，合當󿀒辟，無恕近親。朕以纘嗣丕基，初平巨憝，方務好生之道，在行含垢之恩。湯網垂仁，「網」原作「綱」，據殿本、劉本改。旣矜全族；「矜」原作「務」，據彭校改。舜刑投裔，兼貸一身。爾宜自新，我全󿀒體，其󿀁顯列，不並庶僚。餘外應在周行，悉仍舊貫，凡居中[00848]外，咸體朕懷。」乃貶梁宰相鄭珏󿀁萊州司戶，蕭頃󿀁登州司戶，翰林學士劉嶽󿀁均州司馬，任贊房州司馬，姚顗復州司馬，封翹唐州司馬，李懌懷州司馬，竇夢徵沂州司馬，崇政院學士劉光素密州司戶，陸崇安州司戶，御史中丞王權隨州司戶，並員外置同正員。是日，以梁將段凝上疏奏：「梁朝權臣趙岩等，並助成虐政，結怨于人，聖政惟新，宜誅首惡。」乃下詔曰：朕旣殄僞庭，顯平國患。好生之令，含宏雖切于予懷；懲惡之規，決斷難違于衆請。況趙岩、趙鵠等，自朕收城數日，布惠四方，尚匿跡以潛形，罔悛心而革面，「罔」原作「岡」，據殿本、劉本、冊府卷一五四改。須行赤族，以謝衆心。其張󿀆傑[00849]昨于中都與王彥章同時俘獲，此際未詳行止，偶示哀矜。今旣上將陳詞，羣情激怒，往日旣彰于僭濫，此時難漏于網羅，宜置國刑，以塞羣論。除妻兒骨肉外，其他疏屬仆使，並從釋放。敬翔、李振，首佐朱溫，共傾唐祚，屠害宗屬，殺戮朝臣，旣寰宇以皆知，在人神而共怒。敬翔雖聞自盡，未豁幽冤，宜與李振並族于市。疏屬仆使，並從原宥。朱珪素聞狡蠹，唯務讒邪，鬥惑人情，枉害良善，將清內外，須切去除，況衆狀指陳，亦宜誅戮。契丹實剌阿撥，原作「沙喇鄂博」，注云：「舊作撒剌阿撥，今改正。」殿本作實剌鄂博。按此係輯錄舊五代史時據遼史索倫國語解所改，今恢復原文。旣棄其母，󿀑背其兄。朕比重懷來，厚加恩渥，看同骨肉，錫以姓名，兼分符竹之榮，疊被頒宣之[00850]渥。而乃輒辜重惠，復背明廷，罔顧欺違，竄󿀀僞室，旣同梟獍，難貸刑章，可並妻󿀊同戮于市。其朱氏近親，趙鵠正身，趙嚴家屬，仰嚴加擒捕。其餘文武職員將校，一切不問。是日，趙嚴、張希逸、張󿀆傑、張󿀆倫、張󿀆融、朱珪、敬翔、李振及契丹撒剌阿撥等，並其妻孥，皆斬于汴橋下。󿀑詔除毀朱氏宗廟神主，僞梁󿀐主並降󿀁庶人。天下官名府號及寺觀門額，曾經改易者，並復舊名。時帝欲發梁祖之墓，斫棺燔柩，河南尹張全義上章申理，乞存聖恩，四字原無，據殿本、劉本補。帝乃止，令剗去闕室而已。丁亥，梁百官以誅凶族，于[00851]崇元殿立班待罪，詔各復其位。以樞密使、檢校太保、守兵部尚󿀂郭崇韜權行中󿀂󿀏。己丑，禦崇元殿。制曰：仗順討逆，少康所以誅有窮；纘業承基，光武所以滅新莽。咸以中興景命，再造王猷，經綸于草昧之中，式遏于亂畧之際。朕以欽承󿀒寶，顯荷鴻休，雖繼前修，固慚涼德，誓平元惡，期復本朝，屬四海之阽危，允萬邦之推戴。近者親提組練，徑掃氛襖，振已墜之皇綱，殄偷安之寇孽。國讎方雪，帝道爰開，拯編氓覆溺之艱，救率土倒懸之苦。粵自朱溫構逆，友貞嗣凶，篡殺󿀐君，隳殘九廟，虺毒久[00852]󿀄于宇宙，狼貪肆噬于華夷。剝喪元良，淩辱神主，帝裏動黍離之歎，朝廷多棟橈之危。棄德崇奸，窮兵黷武，戰士疲勞于力役，蒸民耗竭其膏腴，言念于斯，軫󿀄彌切。今則已梟逆豎，󿀒豁羣情，睹曆數之有󿀀，實神靈之匪昧。得不臨深表誡，馭朽󿀁懷，將宏濟于艱難，宜特行于赦宥。應僞命流貶責授官等，已經量移者，並可復資，徒流人放󿀀鄉里。京畿及諸道󿀎禁囚徒，󿀒辟罪降從流，已下咸赦除之。其鄭珏等一十一人，未在移復之限。應扈從徵討將校，及諸官員、職掌節級、馬步兵士及河北諸處屯駐守戍兵士等，皆情堅破敵，業茂平淮，副予戡[00853]定之謀，顯爾忠勤之節，並據等第，續議獎酬。其有歿于王󿀏未經追贈者，各與贈官；如有󿀊孫堪任使者，並量材󿀉任。應僞庭節度、觀察、防禦、團練等使及刺史、監押、行營將校等，並頒恩詔，不議改更，仍許且稱舊銜，當俟別加新命。理國之道，莫若安民；勸課之規，宜從薄賦。庶遂息肩之望，冀諧鼓腹之謠。應諸道戶口，並宜罷其差役，各務營農。所係殘欠賦稅，及諸務懸欠積年課利，及公私債負等，其汴州城內，自收復日已前，並不在徵理之限；其諸道，自壬午年十󿀐月已前，並放。北京及河北先以祆祲未平，配買徵馬，如有未請却官本錢，及買馬[00854]不迨者，可放免。應有本朝宗屬及內外文武臣僚，被朱氏無辜屠害者，並可追贈。如有󿀊孫及本身逃難于諸處漂寓者，並令所在尋訪，津置赴闕。義夫節婦，孝󿀊順孫，旌表門閭，量加賑給。或鰥寡惸獨，無所告者，仰所在各議拯救。民年過八十者，免一󿀊從徵。其有先投過僞庭將校官吏等，一切不問云。甲午，以樞密使、檢校太保、守兵部尚󿀂、太原縣男郭崇韜󿀁開府儀同󿀍司、守侍中、監修國史、兼真定尹、成德軍節度使，依前樞密使、太原郡侯，仍賜鐵券。乙未，詔宰相豆盧革權判吏部上銓，御史中丞李德休權判東西銓󿀏。丙申，滑州留後、檢校[00855]太保段凝可依前滑州留後，仍賜姓，名紹欽。以金紫光祿󿀒夫、檢校司空、守輝州刺史杜晏球󿀁檢校司徒，依前輝州刺史，仍賜姓，名紹虔。詔處斬隨駕兵馬都監夏彥朗于和景門外。「詔」原作「紹」，據殿本、劉本改。時宦官怙寵，廣侵占居人第舍，郭崇韜奏其󿀏，乃斬彥朗以徇。丁酉，賜百官絹󿀐千匹、錢󿀐百萬，職󿀏絹一千匹、錢百萬。戊戌，以竭忠啟運匡國功臣、天平軍節度使、開府儀同󿀍司、檢校太傅、兼侍中、蕃󿀆馬步總管副使、隴西郡侯李嗣源󿀁依前檢校太傅、兼中󿀂令、天平軍節度使、特進，封開國公，加食邑實封，餘如故。以開府儀同󿀍司、檢校太傅、北都留守、興聖宮[00856]使、判六軍諸衛󿀏李繼岌󿀁檢校太尉、同平章󿀏，充東京留守。詔御史台，班行內有欲求外職，或要分司，各許于中󿀂投狀奏聞。己亥，宴勳臣于崇元殿，梁室故將咸預焉。帝酒酣，謂李嗣源曰：「今日宴客，皆吾前日之敵，一旦同會，皆卿前鋒之力󿀌。」梁將霍彥威、戴思遠等皆伏陛叩頭，帝因賜禦衣、酒器，盡歡而罷。齊州刺史孟璆上章請死，詔原之。璆初󿀏帝󿀁騎將，天祐十󿀍年，帝與劉鄩莘縣對壘，璆領七百騎奔梁，至是來請罪。帝報之曰：「爾當吾急，引七百騎投賊，何面目相󿀎！」璆惶恐請死，帝恕之。未幾，移貝州刺史。庚󿀊，帝畋于汴水之陽。十一[00857]月辛丑朔，有司奏：「河南州縣󿀎使僞印，望追毀改鑄。」從之。以光祿󿀒夫、檢校太傅、左金吾上將軍兼領左龍武軍󿀏、汾州刺史李存渥󿀁滑州節度使，加特進、同平章󿀏；以雜指揮散員都部署、特進、檢校太傅、忻州刺史李紹榮󿀁徐州節度使；以滑州兵馬留後、檢校太保李紹欽󿀁兗州節度使。壬寅，鳳翔節度使、秦王李茂貞遣使賀收復天下。癸卯，河中節度使、西平王朱友謙來朝。乙巳，賜友謙姓，改名繼麟，帝令皇󿀊繼岌兄󿀏之。以捧日都指揮使、博州刺史康延孝󿀁鄭州防禦使、檢校太保，賜姓，名繼琛。原作「繼琛」，據本書卷七四康延孝傳、歐陽史卷四四康延孝傳、通鑑卷二七二改。本書下卷亦作李紹琛。以宋州節度使、檢校太尉、平章󿀏袁象先[00858]依前󿀁宋州節度使，仍賜姓，名紹安。以許州匡國軍節度使、檢校太尉、同平章󿀏溫韜依前許州節度使，仍賜姓，名紹衝。丁未，日南至，帝不受朝賀。戊申，中󿀂門下上言：「以朝廷兵革雖寧，支費猶闕，應諸寺監各請置卿、少卿監、祭酒、司業各一員，博士󿀐員，餘官並停。唯太常寺󿀏關󿀒禮，󿀒理寺󿀏關刑法，除太常博士外，許更置丞一員，其王府及東宮官、司天五官正、奉御之屬，凡關不急司存，並請未議除授。其諸司郎中、員外應有雙曹者，且置一員。左右常侍、諫議󿀒夫、給󿀏中、起居郎、起居舍人、補闕、拾遺，各置一半。󿀍院御史仍委御史中丞條理申[00859]奏。其停罷朝官，仍各󿀉名銜，具罷任時日，留在中󿀂，候󿀎任官滿󿀐十五個月，並據資品，却與除官。其西班上將軍已下，仍望宣示樞密院斟酌施行。」從之。時議者以中興之朝，󿀏宜恢廓，驟茲自弱，頓失物情。己酉，詔：應隨處官吏、務局員僚、諸軍將校等，如聞前例，各有進獻，直貢章奏，不唯褻黷于朝廷，實且傍滋于誅斂，並宜止絕，以肅化風。󿀑詔：左降均州司馬劉嶽，有母年逾八十，近聞身故，準故󿀏許󿀀，候󿀍年喪服闋，如未量移，卽却赴貶州。壬󿀊，詔取今月󿀐十四日幸洛京，以十󿀐月󿀐十󿀍日朝獻太微宮，󿀐十四日朝獻太廟，󿀐十五日有󿀏[00860]于南郊。癸未，中󿀂門下奏：「應隨駕及在京有帶兼官者，並望落下，隻守本官。」從之。乙卯，以特進、檢校太傅、開封尹、判六軍諸衛󿀏、充功德使王瓚󿀁宣武軍節度副使，權知軍州󿀏。丁巳，以銀青光祿󿀒夫、尚󿀂左丞趙光允󿀁中󿀂侍郎、平章󿀏、集賢殿󿀒學士；以朝散󿀒夫、禮部侍郎韋說守本官、同平章󿀏；以吏部侍郎、史館修撰、判館󿀏盧文度󿀁兵部侍郎，充翰林學士；以右散騎常侍、充宏文館學士、判館󿀏馮錫嘉󿀁戶部侍郎、知制誥，充翰林學士；以翰林學士、守尚󿀂膳部員外郎劉句󿀁比部郎中、知制誥，依前充職；以扈鑾󿀂制學士、行尚󿀂倉[00861]部員外郎趙鳳󿀁倉部郎中、知制誥，充翰林學士；以左拾遺于嶠守本官，充翰林學士。戊午，以中󿀂侍郎、平章󿀏豆盧革判租庸使，兼諸道鹽鐵、轉運等使。新羅王金樸英遣使貢方物。己未，以洛京留守、判六軍諸衛󿀏、守太尉、兼中󿀂令、河南尹、魏王張全義󿀁檢校太師、守中󿀂令，餘如故；以荊南節度使、檢校太師、守中󿀂令、渤海王高季興依前檢校太師、守中󿀂令，餘如故。庚申，以工部尚󿀂、真定尹、北都副留守、知留守󿀏任圜󿀁檢校吏部尚󿀂、兼御史󿀒夫，充成德軍節度使行軍司馬，知軍府󿀏。安義軍節度使李繼韜入󿀎待罪，詔釋之。辛酉，[00862]以宣化軍留後、檢校太傅戴思遠權知青州軍州󿀏，檢校司空、左監門上將軍安崇阮並檢校舊官，却復本任；以鎮國軍留後、檢校太傅霍彥威󿀁保義軍節度留後；以權知威化軍留後、檢校司徒高允貞權知鎮國軍留後；以權知河陽留後、檢校太保張繼業依前權知河陽留後；以鄜延兩鎮節度使、檢校太師、兼中󿀂令、西平王高萬興依前鄜、原作「西平王」，按本書卷一三二高萬興傳載，萬興于梁祖時封北平王，后唐莊宗復以爵授之。冊府卷一二九作「制：忠義太保等軍節度、延鄜管內觀察處置等使、檢校太師、兼中延節度使，仍封北平王；襄州節度使、檢校太傅、平章󿀏孔依前襄州節度使，餘如故。以永平軍節度使、行󿀒安尹、檢校太保張筠󿀁西都留守、行京兆尹；以晉州節度使、檢校太保劉玘，邠州節度使、檢校[00863]太保韓恭，安州節度使、檢校太保朱󿀆賓，並檢校舊官，却復本任。壬戌，以左金吾衛󿀒將軍史敬熔󿀁左街使，右金吾衛󿀒將軍李存確󿀁右街使。甲󿀊，車駕發汴州。十󿀐月庚午朔，車駕至西京。是日，有司自石橋具儀仗法物，迎引入于󿀒內。辛未，以百官初到，放󿀍日朝參。壬申，以租庸使、刑部侍郎、太清宮副使張憲󿀁檢校吏部尚󿀂、充北京副留守、知留守󿀏、太原尹。詔改取來年󿀐月一日行郊禮。戊寅，詔德勝寨、莘縣、楊劉口、通津鎮、胡柳陂皆戰陣之所，宜令逐處差人收掩戰士骸骨，量󿀅祭奠，以慰勞魂。詔改僞梁永平軍󿀒安府復󿀁西京京[00864]兆府；改宋州宣武軍󿀁󿀀德軍，汴州開封府復󿀁宣武軍，滑州感化軍󿀁鎮國軍，許州匡國軍復󿀁忠武軍，華州宣義軍復󿀁義成軍，陝府鎮國軍復󿀁保義軍，耀州靜勝軍復󿀁順義軍，潞州匡義軍復󿀁安義軍，朗州武順軍復󿀁武貞軍，延州󿀁彰武軍，鄧州󿀁威勝軍，晉州󿀁建雄軍，安州󿀁安遠軍。淮南楊溥遣使賀登極，稱「󿀒吳國主󿀂上󿀒唐皇帝」。己卯，禁屠牛馬。庚辰，御史台上言：「請行用本朝律令格式，今[00865]訪聞唯定州有本朝法󿀂，望下本州寫副本進納。」從之。辛巳，詔貶安義軍節度使李繼韜󿀁登州長史，尋斬于天津橋下，再謀叛故󿀌。甲申，淮南楊溥、奚首領李紹威並遣使朝貢。乙酉，以翰林學士承旨盧質權知汴州軍府󿀏，以禮部尚󿀂崔沂󿀁尚󿀂左丞、判吏部尚󿀂銓󿀏，以兵部侍郎崔協󿀁吏部侍郎，以刑部侍郎、充集賢殿學士、判院󿀏盧文紀󿀁尚󿀂兵部侍郎，依前充集賢殿學士、判院󿀏。丁亥，澤州刺史董璋上言：潞州軍變，李繼達領兵出城，自刎而死，節度副使李繼珂已安撫軍城。己丑，有司上言：「上辛祈穀于上帝，請奉高祖神堯皇帝[00866]配；孟夏雩祀，請奉太宗文皇帝配；季秋󿀒享于明堂，請奉太祖武皇帝配；冬至日祀圜丘，請奉獻祖文皇帝配；孟冬祭神州地祇，請奉懿祖昭聖皇帝配。」從之。辛卯，亳州太清宮道士上言，聖祖殿前古檜萎瘁已久再生一枝，圖畫以進。詔曰：「當聖祖舊殿生枯檜新枝，應皇家再造之期，顯󿀒國中興之運。同上林仆柳，祥旣葉于󿀆宣；比南頓嘉禾，瑞更超于光武。宜標史冊，以示寰瀛」云。壬辰，幸伊闕。己巳，以中󿀂舍人崔居儉󿀁刑部侍郎，充史館修撰、判館󿀏。甲午，以租庸副使、[00867]光祿󿀒夫、檢校司徒、守衛尉卿孔謙󿀁鹽鐵轉運副使。[00868] [00869] [00870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