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廣記卷第二十一 神仙二十一 孫思邈
本卷(回)字数:6190

孫思邈雍州華原人也。七歲就學,日誦千餘言。弱冠,善談及百家之說,亦好釋典。洛州總管獨孤信獨孤信,字期彌頭雲中郡人。北周名將,八柱國之一。見而歎曰:「此聖童也,但恨其器大識小,難爲用也。」後周宣帝宇文贇,字乾伯武帝宇文邕長子。時,思遜以王室多故,遂隱居太白山隋文帝輔政,徵爲國子博士,稱疾不起。常謂所親曰:「過是五十年,當有聖人出,吾方助之以濟人。」及唐太宗卽位,召詣京師,嗟其容色甚少。謂曰:「故知有道者誠可尊重,羨門廣成,豈虛言哉。」將授以爵位,固辭不受。顯慶四,原作「七」。據抄本改。年,公元六五九年。高宗召見,拜諫議大夫,又固辭不受。上元元年,公元六七四年。辭疾請歸,特賜良馬及鄱陽[00559]公主邑司邑司,代管理公主事務之機構或官吏。舊唐󿀂職官志一:「王公以下置府佐國官,公主置邑司。」以居焉。當時名士,如宋之問孟詵盧照鄰等,皆執師弟之禮以事焉。思邈嘗從幸九成宮九成宮宮名。在陝西麟游縣西。本為仁壽宮,係皇帝避暑處。唐太宗貞觀五年重修,以所在山有九重,改名九成。永徽二年九月改名萬年乾封二年,復為九成。宮垣周千八百步,中有碧城殿排雲殿,並置禁苑及府庫官寺等。照鄰病,留在其宅,時庭前有大梨樹,照鄰爲之賦。其序曰:「癸酉之歲,余臥疾長安光德坊之官舍,戶老云,是鄱陽公主邑司,昔公主未嫁而卒,故其邑廢。時有處士孫思邈,道洽古今,學殫數術,高談正一,則古之蒙莊子蒙莊子,指莊周文選潘岳悼亡詩之二:「上慚東門吳,下愧蒙莊子。」李善注:「莊子蒙縣人,故云蒙莊子。」深入不二,則今之維摩詰維摩詰,梵語意譯,為「凈名」或「無垢稱」。佛經中人名。維摩詰經曰其與釋迦牟尼同時,爲毘耶離城一位大乘居士。後常以泛指修大乘佛法之居士。至於推步甲乙,度量乾坤,則洛下閎落下閎,字長公西󿀆天文家,巴郡閬中人。創太初曆安期先生之儔也。自云開皇辛酉歲生,年九十三矣。察之鄉里,咸云數百歲。又共話周齊間事,歷歷如目見。以此參之,不啻百歲人矣。然猶視聽不衰,神彩甚茂,可謂古之聰明博達不死者也。時照鄰有盛名,而染惡疾,嗟稟受之不同,昧遐夭之殊致。因問思邈曰:「名醫愈疾,其道如何?」對曰:「吾聞善言天者,必質於人;善言人者,必本於天。天有四時五行,寒暑迭代。其轉運也,和[00560]而󿀁雨,怒而󿀁風,凝而󿀁霜雪,張而󿀁虹霓。此天地之常數也。人有四肢五臟,一覺一寐,呼吸吐納,循而󿀁往來,流而󿀁榮衛,榮衛,中醫名詞。榮指血之循環,衛指氣之周流。榮氣行脈中,屬陰,衛氣行脈外,屬陽。榮衛二氣散布全身,內外相貫,運行不已。素問熱論:「五藏已傷,六府不通,榮衛不行,如是之後,三日乃死。」彰而󿀁氣色,發而󿀁音聲。此人之常數也。陽用其精,陰用其形,天人之所同也。及其失也,蒸則生熱,否則生寒,結而󿀁疣贅,陷而󿀁癰疽,奔而󿀁喘乏,竭而󿀁焦枯,診發乎面,變動乎形。推此以及天地,則亦如之。故五緯五緯,指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五星。周禮春官大宗伯「以實柴祀日月星辰」󿀆鄭玄注:「星謂五緯,辰謂日月。」賈公彥疏:「五緯,即五星:東方歲星,南方熒惑,西方太白,北方辰星,中央鎮星。言緯者,二十八宿隨天左轉為經,五星右旋為緯。」盈縮,星辰失度,日月錯行,彗孛流飛,此天地之危疹也。寒暑不時,此天地之蒸否也。石立土踴,此天地之疣贅也。山崩地陷,此天地之癰疽也。奔風暴雨,此天地之喘乏也。雨澤不時,川源涸竭,此天地之焦枯也。良醫導之以藥石,救之以針劑;聖人和之以道德,輔之以政事。故體有可愈之疾,天地有可消之災。」又曰:「膽欲大而心欲小,智欲圓而行欲方。詩曰:『如臨深淵,如履薄冰』謂小心也。『赳赳武夫,公侯干城』,謂[00561]大膽也。『不󿀁利回,不󿀁義疚』,行之方也。『見機而作,不俟終日』智之圓也。」其文學也,穎出如是。其道術也,不可勝紀焉。初魏徵等受詔修等五代史,恐有遺漏,屢訪於思邈,口以傳授,有如目睹。東臺侍郎孫處約,嘗將其五子,以謁思邈思邈曰:「當先貴,當晚達,最居重位,禍在執兵。」後皆如其言。太子詹事盧齊卿,自幼時請問人倫之事,思邈曰:「汝後五十年,位登方伯。吾孫當爲屬吏,可自保也。」齊卿後爲徐州刺史,思邈,果爲徐州蕭縣丞。初謂齊卿言時,猶未生,而預知其事。凡諸異跡,多如此焉。永淳元年公元六八二年。卒。遺令薄葬,不藏冥器,不奠生牢,經月餘,顏貌不改。舉尸就木,空衣而已,時人異之。自注老子莊子。撰千金方三十卷、福祿論三十卷、攝生真籙枕中素󿀂會三教論,各一卷。開元中,復有人見隱於終南山,與宣律[00562]釋道宣,俗姓,字法遍。佛教南山律宗開山之祖,世稱「律祖」。相接,每來往參請宗旨。時大旱,西域僧請於昆明池結壇祈雨,詔有司備香燈,凡七日,縮水數尺,忽有老人夜詣宣律師求救曰:「弟子昆明池龍也。無雨時久,匪由弟子,胡僧利弟子腦將爲藥,欺天子言祈雨,命在旦夕。乞和尚法律救護。」宣公辭曰:「貧道持律而已,可求先生。」老人因至,思邈謂曰:「我知昆明龍宮有仙方三十首,若能示予,予將救汝。」老人曰:「此方上帝不許妄傳,今急矣,固無所恡。」有頃,捧方而至。思邈曰:「爾但還,無慮胡僧也。」自是池水忽漲,數日溢岸,胡僧羞恚而死。馮夢龍評:或作葉法善事。龍󿀁東海龍,僧󿀁婆羅門。五月五日,秘丹符救之,海水復舊,龍󿀁致泉,名天師渠。又嘗有神仙降,謂思邈曰:「爾所著千金方,濟人之功,亦已廣矣。而以物命爲藥,害物亦多。必爲尸解之仙,不得白日輕舉矣。昔真人桓闓陶貞白,事亦如之,固吾子所知也。」其後思邈取草木之藥,以代虻蟲水蛭之命,作千金方翼三十篇。每篇有龍宮仙方一首,行之於[00563]世。及玄宗避羯胡之亂,西幸。旣至,夢一叟鬚鬢盡白,衣黃襦,再拜於前,已而奏曰:「臣孫思邈也,廬於峨眉山有年矣。今聞鑾駕幸成都,臣故候謁。」玄宗曰:「我熟識先生名久矣。今先生不遠而至,亦將有所求乎?」思邈對曰:「臣隱居雲泉,好餌金石藥,聞此地出雄黃,願以八十兩爲賜。脫遂臣請,幸降使齎至峨眉山。」玄宗諾之,悸然而寤。卽詔寺臣陳忠盛挈雄黃八十兩,往峨眉宣賜思邈忠盛旣奉詔,入峨眉,至屏風嶺,見一叟貌甚俊古,衣黃襦,立於嶺下。謂忠盛曰:「汝非天子使乎?我卽孫思邈也。」忠盛曰:「上命以雄黃賜先生。」其叟僂而受。旣而曰:「吾蒙天子賜雄黃,今有表謝,屬山居無翰墨,天使命筆傳寫以進也。」忠盛卽召吏執牘染翰。染翰,謂以筆蘸墨。翰,筆。潘岳秋興賦序:「於是染翰操紙,慨然而賦。」叟指一石曰:「表本在石上。君可錄焉。」忠盛目其石,果有硃字百餘,實表本也。遂謄寫其字,寫畢。視其叟與石,俱亡[00564]見矣。於是具以其事聞於玄宗玄宗因問忠盛,叟之貌與夢者果同,由是益奇之。自是或隱或見。唐懿宗年號,凡十五年。末,山下民家,有兒十餘歲,不食葷血,父母以其好善,使於白水僧院爲童子。忽有遊客稱孫處士,周遊院中訖,袖中出湯末以授童子,曰:「爲我如茶法煎來。」處士呷少許,以餘湯與之,覺湯極美,願賜一碗。處士曰:「此湯爲汝來耳。」卽以末方寸匕,更令煎吃,因與同侶話之,出門,處士已去矣。童子亦乘空而飛,衆方驚異。顧視煎湯銚子,銚子,一種帶柄有嘴小鍋。已成金矣。其後亦時有人見思邈者。仙傳拾遺宣室志

 

白话译文】孙思邈是雍州华原人。七岁上学,每天读书大约一千字左右。他成年之后,喜欢谈论庄、老及百家的学说,也喜欢佛经。洛阳总管独孤信,见了他之后便感叹地说:“这是一个圣童,只怕他器量大见识少,很难任用。”后周宣帝的时候,孙思邈因为王室发生了许多变故,就隐居到太白山里。隋文帝辅政的时候,让他做国子博士。他称病不起。他常常对亲近的人说:“再过五十年,应当有一个圣人出世,那时候我才能帮他救济世人。”到唐太宗即位,把他召到京城,慨叹他的模样很年轻,对他说:“我因此知道有道术的人实在应当受到尊重,羡门、广成等神人确实不是虚传。”皇上要授给他爵位,他坚决推辞,不肯接受。唐显庆四年,唐高宗召见他,请他做谏议大夫,他又坚决推辞不接受。上元元年,他托病请求回乡,皇上特意赐好马给他,并且把鄱阳公主的城邑赐给他居住。当时的名士,像宋之问、孟诜、卢照邻等,都用老师弟子的礼节对待他。孙思邈曾经和皇帝一起到过九成宫。卢照邻病了,住在他的住宅里,当时院子里有一棵大梨树,卢照邻就为那梨树作了一篇辞赋,赋的序言说:“癸酉这年,我卧病在长安光德坊的官舍里,这里的老人说,这是鄱阳公主的城邑。从前鄱阳公主没有出嫁就死了,所以她的城邑一直荒废着。当时有一位处士叫孙思邈,他通晓古今,学尽各种数术。他谈论起道家的理论来,就像古代的蒙县庄子;他的学问深入不二,就像当今的维摩诘;至于推算天文历法量度天地,则可以与洛下闳、安期先生相提并论。他自己说生于开皇辛酉年,已经九十三岁了。到乡间打听他,人们都说他已经几百岁了。另外,他和人们一起谈论起周、齐之间事来,记得清清楚楚,就像亲眼见过。以此检验他,就不止是一百岁的人了。然而他的耳不聋,眼不花,神采奕奕。可以说是古代的聪明傅达长寿之人了。当时卢照邻很有名气,他得了重病,他嗟叹每个人的承受不同,不知道人长寿短命如此悬殊。于是他问孙思邈:“名医治病,它的道理如何呢?”孙思邈回答说:“我听说善于谈论天的人,一定要向人打听;善于谈论人的人,一定要以天的道理为依据。天有四时的变化,五行的运转,寒暑交替。它的运转,和就下雨;怒就刮风;凝结就是霜雪;张扬就是虹霓。这是天地的规律。人有四肢和五脏,有醒有睡,有呼有吸,循环往复。流动,就形成人体的营养作用、卫外机能和血气循环;明显,就成为人的气色;发声,就有了人的声音。这是人的规律。阳性,用它的精神;阴性,用它的形体。这是天和人相同的地方。等到失去这种正常现象,热气上升则生热;不然就生寒;凝结就成为肿瘤;凹陷就成为痈疽;奔跃就成为喘息、困乏;竭尽就成为焦枯。病情呈现在表面,病变动却在形体内。把这种道理推及到天地方面,也是这样的。所以,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,五大行星有盈有缩,星辰失去了常度,日月的运行出现错乱,慧星离开轨道飞行,这是天地的大病。寒暑不正常,这是天地热气上升与否的表现;岩石泥土耸起,这是天地的肿瘤;山崩地陷,这是天地的痈疽;狂奔的风,狂暴的雨,这是天地的喘息和困乏;雨露润泽不及时。江河干涸,这是天地的焦枯。良医治病,用药疏导,用针剂拯救;圣人济世,用道德调和,用政事辅助。所以,人身上有可以治好的病,天地有可以消除的灾。”他又说:“胆子要大,而用心要细;心智要圆活,行为要方正。《诗经》说,‘如临深渊,如履薄冰’,说的是小心;‘赳赳武夫,公侯干城’,说的是大胆;‘不为利回,不为义疚’,这是行为的方正;‘见机而作,不俟终日’,这是心智的圆活。”他的文学,如此超拔突出;他的道术也不可胜纪。当初魏徵等人受命编修齐、梁、周、隋等五代史,恐怕有遗漏,多次向孙思邈请教。他用口传授,就像亲眼所见一样。东台侍郎孙处约,曾经带着五个儿子孙侹、孙儆、孙俊、孙侑、孙侹去拜见孙思邈。孙思邈说:“孙俊应当首先显贵;孙侑应当显达得较晚;孙侹的地位最高,灾祸出在执掌兵权上。”后来都像他说的一样。太子詹事卢齐卿,小时候向孙思邈请教人伦的事情,孙思邈说:“你今后五十年,地位可达到一方诸侯之长,我的孙子应当是你属下的官吏,你应当自己保重才是。”卢齐卿后来做了徐州刺史,孙思邈的孙子孙溥,果然是徐州萧县的县令。孙思邈当初对卢齐卿说这话的时候,孙溥还没有出生,而预先知道了他的事情。凡是各种奇异的事情,大多如此。永淳元年,孙思邈死去,死前留下话要薄葬,不准在墓中埋藏殉葬品,不准用活着的牛羊祭奠。经过一个多月,他的脸色没变。举起他的尸体往棺材里装的时候,他只剩下空空的衣服而已,当时的人都感到奇怪。他亲自注释了《老子》、《庄子》,撰写了《千金方》三十卷、《福禄论》三十卷、《摄生真箓》、《枕中素书》、《会三教论》各一卷。开元年间,又有人发现他隐居在终南山,与宣律师相来往,宣律师常常来来往往地向他参学请教佛教宗旨。当时天大旱,有一个西域的僧人请求在昆明池筑坛求雨,皇上下诏让有关部门准备香灯。一共七天,水缩下去几尺。忽然有一位老人夜里到宣律师那里求救,说:“我是昆明池里的龙,很久没下雨,不是因为我。一个胡僧要用我的脑子做药,欺骗天子说求雨,我的命危在旦夕,请和尚用法力救护于我。”宣公推辞说:“贫僧操守戒律罢了,你可以去求孙思邈老先生。”老人于是就来到孙思邈那里。孙思邈说:“我知道昆明池龙宫里有神仙药方三十个,如果能让我看看,我就救你。”老人说:“这些药方上帝不准随便外传,现在紧急了,丝毫无所吝啬!”过了一会儿,老人捧着药方来了。孙思邈说:“你天明回去,不用担心胡僧。” 从此池水忽然暴涨,几天便漫上岸来,胡僧羞怒而死。另外,曾经有一个神仙从天而降,对孙思邈说:“你所著的《千金方》,济人的功效也很广了。而用生物做药,残害的生物也太多了,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尸解的神仙,不能白天升天成仙了。从前,一位真人桓闿告诉陶贞白,事情也是这样,本来你是知道的。”此后孙思邈采用草木做药,以代替虻虫、水蛭的性命,作《千金方翼》三十篇,每篇有《龙宫仙方》一个行世。等到唐玄宗躲避安史之乱,向西到达蜀地之后,梦见一位老汉须发皆白,穿黄色衣服,再三在面前参拜,然后奏道:“我是孙思邈,在峨嵋山结庐居住多年了。现在听说皇上的銮驾来到成都,我所以等候在这里拜谒。”唐玄宗说:“我熟悉你的名字很久了,现在你不怕道路遥远来到这里,也是有所求吗?”孙思邈说:“我隐居在云泉之间,喜欢吃金石之药,听说这个地方出雄黄,希望赐给我八十两。如果能满足我的要求,请派使者到峨嵋山来。”唐玄宗答应了,心大跳而醒来,立即就令侍臣陈忠盛带八十两雄黄,到峨嵋山去赐给孙思邈。陈忠盛奉诏之后来到峨嵋山,走到屏风岭,遇见一位容貌很俊逸古朴的老头,穿黄色衣服立在岭下。老头对陈忠盛说:“你莫非是天子的使者吗?我就是孙思邈。”陈忠盛说:“皇上让我把雄黄赐给你。”那老头躬身接受,然后说:“我承蒙天子赐给我雄黄,现在有表章致谢,但这里是山野之居,没有笔墨,请您执笔转抄送进宫中。”陈忠盛立即让官吏拿来笔墨之类。老头指着一块石头说:“表章在那石头上,您可以抄录下来。”陈忠盛看那石块,果然有一百多个红字,确实是表章。于是就把那些字抄录下来。写完之后,再看老头和石头,全都不见了。于是陈忠盛把这事详细地奏明唐玄宗。唐玄宗于是问陈忠盛,老头的相貌与梦中的果然一样,因此更感惊奇。从此,孙思邈有时候隐没,有时候出现。咸通末年,山下的一家百姓,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,不吃荤血,父母认为他喜欢善行,让他到白水僧院做了童子。忽然有一位游客自称孙处士,在院中游了一周之后,从袖中取出一包汤药碎末交给童子说:“为我像烹󿀈那样煎好。”煎好之后,处士饮了一些,把剩下的汤汁给了童子。童子觉得汤汁的味道极美,希望再给他一碗。处士说:“这药就是为你来的!”就把方寸这样大的一匙药沫再让他煎着吃。于是他便向同伴们说了。出门一看,处士已离去了。童子也乘空飞起来。众人正在惊异,一看那煎药的锅子,已变成金的了。这以后也时常有见到孙思邈的人。